那之后傅锦兴再也没给顾文彦任何机会。他更多地只是把自己往一个哥哥的身份里靠。高三时顾文彦既要参加竞赛,又打算申请国外的学校,忙得脚不沾地。傅锦兴学的文科,也没有出国的打算,压力稍小一些,就在家负责两人的日常起居,顾文彦没有意见,他乐得受人照料。

    坏就坏在那一次,傅锦兴不小心把顾文彦的学生证落在脏衣服里,忘了是放进洗衣篮还是洗衣机。他记得顾文彦当天有一场重要的国家级竞赛,就趁着午饭的间隙赶回家把顾文彦的学生证找出来送过去。

    他平时从不进顾文彦的房间,那次是在家里怎么也找不到学生证,实在着急,才进屋去找,结果给他找到了学生证,但也给他发现了顾文彦的秘密。

    他发现顾文彦一直在偷窥自己的隐私,还专门用一个小本子记录关于自己身上的一切,偷拍自己的照片。傅锦兴顿时浑身发凉,随后热血涌上头顶,他气得直接把顾文彦的学生证撕了。

    这件事同时惹怒了两人。顾文彦认为傅锦兴有权利对自己生气,可是不该迁怒到别的方面,故意搅黄这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竞赛。傅锦兴认为顾文彦该被送去精神病院,治一治他的身体和脑子。

    顾文彦也气得上了头,这场竞赛他等了不止两年,最后被一张学生证取消资格,换了谁能咽得下这口气?他故意刺激傅锦兴,说以他的智商这辈子连竞赛资格都不配得到。

    傅锦兴就说顾文彦是个扭曲的畸形儿,自己从没把他当过弟弟,只是迫不得已装装样子。当时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该把他的吊剪了,还不至于长到今天成为一个变态。

    两个人都捡最难听的话说。

    傅锦兴从来跟绵羊似的温吞性格,被他惹得发了疯似的,非要掐死顾文彦不可。顾文彦也跟着还手,两个人在家里互相撕咬,打了一整个晚上,把家里的东西能砸的全都砸坏了。有三四个邻居报了警。最后是警察过来把两人分开,铐上手铐才没有继续互相攻击下去。

    “他毕竟是你哥哥。”一个警察说。

    是,早晚给他压在身下操得半死不活的哥哥。顾文彦红着双眼瞪向警察。

    “他毕竟是你弟弟。”另一个警察说。

    是,最好这辈子再也不见老死不相往来的弟弟。傅锦兴垂头咬着肿胀破皮的嘴唇大颗大颗流眼泪。

    有外人在场,两人就统一把嘴老老实实地闭起来。再难听的话也往下咽了。

    顾文彦于是转而申请国外的学校,傅锦兴也搬回学校住宿,两人从此跟陌路人似的再也不见。

    到了高三后半段临近高考的时候,顾文彦拿到了国外顶尖名校的offer,奖学金到手,不用再去学校。从前竞赛的事情便也被他逐渐抛之脑后,什么打架吵架精神病院一类的气话,他全然忘却,概不记仇。与此同时随着年龄增长,他的生理需求日益膨胀,却无处发泄,唯一的选择只有这位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的亲哥。这选择他从未打算放弃过。

    傅锦兴没有顾文彦那般屏蔽外界侵扰的能力。他时常感到学习时心不在焉,只是平常地活着也了无生趣。去年那场事件像颗原子弹一样轰炸了他的身心,留下一个带有长期辐射的大坑。

    他对顾文彦的智商羞辱耿耿于怀,乃至于经常在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顾文彦拿到名校奖学金之后,亲戚朋友老师领导天天都在为他庆祝,甚至新闻记者都把写作少年天才,成天在一些媒体上没有新意地报道夸赞。

    他恨顾文彦说出这样的实话。自己确实比不上他,他轻轻松松就能获得的这些荣誉,自己就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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