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小屋里,血迹顺了链条缓缓流淌,那些个女孩不知道这个男人今天怎么了一身戾气,却又透露出那么一点喜悦?

    她们习以为常了他的虐待,空洞的眼神像是从未见过光,男人只有鞭笞会亲自上手,他似乎更喜欢观摩,看她们泪水灌进无望的笑容里,但今天没了以往的鞭打,只是药剂依旧被强迫注射。

    季岚岚麻木的梳着双马尾,眼里没了光也不愿意去反抗了,她已经不知道在这多少天了。

    一开始,她会挣扎,会哭着喊妈妈,爸爸,有时也会想那个拒绝了自己婚约后她才初识的童落,会想被迷晕之前遇见的那只小猫和那个男孩,后来嗓子哭哑了也没有谁出现,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抛弃了,被遗忘了。

    僵硬的步伐托着铁链碰撞着地面透着绝望的血迹,过多的药量让她已经恍惚分不清现实与幻想,她走向那个男人,等他亲手为自己注射,乖顺的像一个等待领糖的小孩。

    男人看着面前似乎支离破碎的洋娃娃不禁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正打算拿起针管,一旁匆匆跑来的随从对他汇报了什么,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季岚岚,你想不想回家。”空荡寒冷的像是牢笼里他的回音让人害怕的哆嗦,低醇而又蛊惑的声音显然透露着欢喜。女孩迷迷糊糊的点头,迷离的双眸宛若剪水。

    “记住了,如果不是童落你不至于在这,你……和这些宠物不一样的,乖宝贝,回去吧。”女孩眼前的男人逐渐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了。

    噩梦会醒吗?不会的,既然噩梦忘不掉,那你们陪我做梦吧。

    安槐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但很温暖,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蜷缩在童落怀里,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浴袍。

    透明的落地窗被窗纱半遮半掩着,柔和的初晨抹出一分暧昧的光照进硕大的卧房。

    昨晚……细细一回想她害怕的一哆嗦,轻微的抖动让童落醒了过来。“槐槐?”朦胧的声音让安槐心头一动,脸上泛了红晕。她都记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并不生气。

    “槐槐,我们,和好吧。”

    童落的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温柔的哄着。怀里的人儿身上那淡淡的奶香和光洁的脖颈以及昨夜烙进身体的记忆都让他此刻温度持续升高,却考虑到她的身体没有乱动,安静的,等她回复。

    “还不行,落,还不可以。”女孩子像是在自言自语,软软的声音却带了一丝寒意。

    “为……”童落很想问清楚,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会负责。也,会等。”

    “我知道。”

    她翻身下床,童落想抓住她却终究没有伸出手,钻出他怀里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感到一点凉意。

    当她从童家大门走出来的时候,慕宿柒就站在门口,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她没有看他,径直走过。而他淡淡的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追过去的意思,她不见他,他知道。

    侍卫像是得了里面的命令,一直没放他进去,直到安槐出去了才让他进门。他已经等了近一个小时,心里清楚安槐此刻会在他童落的怀里而他就那样固执的站着,他要见童落,不仅仅是因为安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