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渊没有说话,静静的望着折卿,看着他的师尊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落下泪来。

    他沉默的伸手扯开衣领,衣扣被一颗颗解下,闻渊露出了□□的胸膛,那心脏前的一大片皮肤令折卿的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一道疤痕赫然印在那蜜色的胸膛上,狰狞着沿着肌肤的文理蜿蜒扭曲,形容恐怖,可想而知当时这道新鲜的剑伤是多么的惨烈。

    那伤疤上生长了奇异的纹路,呈暗红色,一大片覆在心脏的皮肤上,像恶毒的诅痕亦像缭绕的罪火。

    闻渊轻声开口,声音却带着沙哑,他说,师尊,你看看。

    三百年了,疤痕未消。

    闻渊并没有用任何可以消去疤痕的药物,就任由那丑陋的伤疤横在他的心上,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过去发生的事。

    他拿起折卿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却忽然发觉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在微微颤抖。

    闻渊笑了下,道:“原来师尊也会害怕吗”

    “早就已经不疼了,只是看着可怕而已。”

    “师尊哭什么呢?这不是你亲手刺的吗”

    折卿低着头,掌心下是闻渊温热的皮肤,那疤痕凹凹凸凸,印在他的掌心,刻在他的心里。

    折卿哽咽道:“阿渊……我对不住你……”

    闻渊说话的语气有些风轻云淡,像是完全不在乎了一般:“师尊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没用的,没用了,事情早已发生过,除了物是人非,空留遗憾之外,什么也没有。

    闻渊放开折卿的手,摇头叹道:“师尊的心……真狠啊。”

    他至今仍清清楚楚的记得堕仙台那一天,他的师尊是怎样毫不留情,怎样泯灭人性,将那长长又冰冷的剑身,插进他的心里。

    在魇域三百年受的苦,都比不上折卿刺的他这一剑。

    闻渊又道:“仙魔大战那日,是三百年间我第一次看见你,你知道当时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折卿抬起头,泪眼朦胧,任由闻渊轻轻为他擦去眼角的水渍。

    “我心里想……折卿,怎么这么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