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云雾缭绕中,玄顷孟带着玄霁前往兵界。

    玄霁还未出过远门,很是兴奋,不住地东张西望,虽然目之所及不过是茫茫雾白。

    玄顷孟心事繁重,没有同玄霁说话,玄霁也乐得清净,反正爹一开口也说不出什么中听的话来。

    书上说,兵界是青铜色的,地广人稀,房屋建筑都是铜制,冰冷黯淡却坚不可摧,兵界的人都是各种神兵幻化而成,寡言少语,动辄就一决高下,强者为尊,兵主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是天地秩序的制定者之一。

    玄霁暗想,这兵界应该守卫森严,庄重肃穆,瑟瑟凛凛。

    行至半路,玄顷孟突然停了下来,身形下移,此处云雾弥漫着瘆人的血气,丝丝缕缕,无孔不入。

    玄顷孟一掌拍散,可那血气稍一游移便重新聚拢,甚至挑衅似的吐着信子,血腥味更重,扩散在此方空间。

    玄霁掩住口鼻,几欲呕吐。

    “没出息!”玄顷孟一边将血气打退,一边斜睨着玄霁骂道。

    血气似是不甘,几番消长,终是敌不过玄顷孟的玄青焰气,淡了下去。

    “这魔族越来越难对付了。”

    “再难对付的魔族也打不过爹啊!”玄霁适时狗腿子般地献上赞誉,“只要有爹在,魔族就别想一统三界!”

    此话是几年前天主说过的,只要有玄将军在,魔族就休想一统三界,吾等便可高枕无忧。

    当时玄顷孟听了很是振奋,甘愿为三界众生而战,不死不休。可现在再听,竟有些心酸,这不应该是天主偏信屠罗,放任神界因循苟且、得过且过的原因啊!如今天庭一片乌烟瘴气,勾心斗角,而魔族人才辈出,长此以往,可该如何是好!

    玄顷孟表情悲戚,眉上结了一层冰霜,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撑多久。

    “爹?”玄霁见玄顷孟面色不对,出声询问,“怎么了?”

    玄顷孟望着玄霁那张明艳天真的脸,拍了拍他尚还稚嫩的肩膀,“你如今这样…不能全怪你,你娘她太过宠你,是你娘把你惯坏的。”

    玄霁登时冷下了脸,“关我娘什么事,我自己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

    他实在不明白,爹要是看娘不顺眼,当初为什么要娶她,娶了她又对她不好,是大丈夫所为吗?

    爹在外威风八面,享三界盛名,可一回家就冷言冷语,动不动发脾气,如今娘那般胆小,就是被爹吓的。

    玄顷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玄霁一向偏向秦梦儿,性格也跟了秦梦儿,可妇人之仁哪是一个将军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