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叫时渊的未必就只有一个,但偏偏投在太清宗,这也就太过巧合。

    沈折雪人在宗中坐,徒从天上来,恨不得冲下山看个究竟。

    然而真冲是冲不动了。

    严远寒目前给“沈长老”划定的活动范围仅在宗门内,沈折雪又不能托谢逐春去打探,只能暂且从长计议,再另寻他法。

    当务之急,还是要着眼于明早太清弟子的上门挑战。

    太清宗有许许多多的稀奇古怪的传统。

    其中一条,便是每逢长老峰主出关,弟们子会成群结队去家门口请教。

    虽然最后收场都是变成单方面的长老暴揍,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可宗内多得是皮厚皮痒的弟子,他们越挫越勇,将这个传统一代代延续了下来。

    沈折雪坐在厌听深雨里,又开始盘算起自己的战斗力。

    他身上的太古封邪印在逐日加强,但好在能调度的灵力也变得比从前充裕。

    最大的困扰还是没有多少对招的经验。

    他那三年皆是拿命在搏,以至于对基本的比武毫无概念,简单的切磋更无半点分寸。

    那些弟子与他无冤无仇,又是少年血气,他要是下手太狠,难免伤其身心。

    可若是连弟子的打不过,他这长老也就不必做了。

    再者即便是一场切磋,也不排除太清宗高层会接机试探的可能,必然不能掉以轻心。

    沈折雪在午后和谢逐春试着过了几招,想先大抵摸出一些规律,但谢逐春被严长老封了灵气,几套连招下来就累的不行。

    谢小修士腰酸背痛回到廊下,沈折雪热了些甜酒,拿来腌好的鸡翅在炉上翻烤。

    两人近来已经混熟,谢逐春向来没大没小,洒着调料嬉笑道:“沈长老,你要不是灵力有损,这都能和严老头子对上几轮了,怎么练出来的啊?”

    沈折雪于是想起许多不堪回首的画面。

    他有沈峰主的底子,也确实没少得严远寒指点,可那位严长老指点人全是靠实地口授,教死了不偿命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