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看过之后,只说凤梧幸运,那刀若是再偏半寸,定会伤了筋骨,到时候他这右手,大抵是要废了的。

    虽没伤到要害,但那一匕首刺的也是蛮深的,需得好好养着。凤梧现在暂住在客栈里,如今伤了右手又是男子,到哪里也是诸多不便,自然而然就住在了秦府。

    柳若白从上次知道凤梧对秦泱有意思后就一直防着他,偏生刚才又看见了那样一幕,心里更是梗得慌。

    可凤梧是为了救秦泱受的伤,住在秦府疗养也是应该的。况且女人三夫四侍本就是寻常事,尤其是像秦泱这种年轻长得好还有能力的女人,是琼州城多少未出阁的男子的梦中妻主。

    所以,纵然心中再不舒服,他也尽到了他主君该尽的责任,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什么,你说傅佩死了!”秦泱火急火燎地赶到衙门,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不是已经对她单另关押了吗,怎么还会出事?”

    她和林纾琴就是怕秦霜会杀人灭口,才会将她和别的囚犯分开关押,想不到还是出事了!

    “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你那妹妹让人贿赂了官差,说只是进去送个饭。期间也不知那人说了什么,她走后傅佩就吵着要招供,可她录完口供花了押,就当场毒发身亡了!”

    “是她自己服的毒?”

    “应当不是,当时她自己都挺震惊的,而且看她那样子,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惜来不及了。”林纾琴将供状给秦泱看,末了又加了一句,“你那个妹妹果真是心思深沉,心狠手辣啊!”

    供状上,满篇都是傅佩自己承认是她贿赂投毒,□□。可就以傅家现在的情况,如何能雇得起杀手,而且她这一死,更加说明这事蹊跷。

    “左不过就是毒投在饭菜里,然后哄着傅佩招认,骗她会救她出去而已。”

    她最擅长的,可不就是洗脑加画饼吗?

    “那傅佩的尸体?”秦泱放下供状。

    “还给她的家人了。”林纾琴长叹一口气,想起傅佩的父亲今日看见尸体后瘫软在地的场景,着实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算了,不说她了。”林纾琴将供状交给一旁的衙役,让他带去定案存档,“你呢,最近染坊生意如何?”

    “还就那样呗!”秦泱把玩着她案上的摆件,“新生意没有,就等着吃老底了!”

    林纾琴看她这悠然自得的态度,也勾了勾唇,“你说你这都等着吃老底了怎么还不着急啊,我可听说伶绣坊的人已经准备要想凤君递折子严明此事了。”

    “这么快!”拧了拧眉,“她们好歹是为宫里办事,都不用验明正身吗?”

    “验明正身这种手艺方面的东西如何验?”林纾琴失笑,“本来你们两家还算势均力敌,可偏偏榛氏又出了事,那小染坊背后的人乘着那段时间大肆宣扬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用得着验吗?”